绝代才女李清照

在唐代,许多写诗写得好的诗人,都有一个响当当的江湖名号。比如:

“诗仙”李白,“诗魔”白居易,“诗鬼”李贺。

比起唐朝诗人五花八门的绰号,宋朝的词人就很直接,他们将词写得好的人称为词宗。获得这个称号的人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苏轼、秦观、辛弃疾、李清照。

这四个人谁的词写得更好,不是一般人能下判断的。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颜值最高的一定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因为这四位当中就她一个萌妹子,剩下的都是糙老爷们儿。这一章,我们就来好好聊一聊李清照。

她的一生可以大致分为三个时期:

少女时代、婚姻生活(横跨北宋、南宋时期)、凄凉晚年。

一、少女时代

李清照是个官二代,她的父亲叫李格非,是苏门的后四学士、旧党中人。她的母亲也擅长写文章,婆家人还曾是朝廷宰相。李清照从小就很聪慧,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喜欢读书,擅长写文章,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作邻居家的孩子。

少女时期的李清照喜欢喝酒作诗,到处撒欢。她这一时期的词主要是写她少女时代的生活状态。

据说李清照16岁创作了处女作《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一下子就轰动了整个文坛,开启了她的词人生涯。

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

常记1溪亭日暮2,沉醉3不知归路。
兴尽4晚回舟,误入藕花5深处。
争渡6,争渡,惊起一滩鸥鹭7

【必背注释】

[1] 常记:常常想起。

[2] 日暮:太阳将落的时候,即傍晚。

[3] 沉醉:沉,即深。沉醉,即深醉,大醉。

[4] 兴尽:尽了酒宴兴致。

[5] 藕花:荷花。

[6] 争渡:小舟奋力从荷花丛里冲出来。

[7] 鸥鹭:泛指水鸟。

【必背翻译】

常常想起到溪亭玩到天黑的情景,喝得大醉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游玩宴饮的兴致已尽,大家乘着夜色掉转船头,却不料小船错划进了荷花深处。小舟奋力从荷花丛里划啊,划啊,终于冲出来,惊得溪滩上所有水鸟都飞起来了。

除了描写游乐的场景,李清照偶尔也会抒发少女的烦恼。她17岁时,写了另外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通过对春天的怜惜来表达对少女时光匆匆流逝的感叹。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1风骤2,浓睡3不消残酒4。
试问卷帘人5,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6肥红7瘦。

【必背注释】

[1] 疏:指稀少。

[2] 骤:疾速。

[3] 浓睡:酣睡、熟睡。

[4] 残酒:这里指残余的酒意。

[5] 卷帘人:指侍女。

[6] 绿:绿叶。

[7] 红:红花。

【必背翻译】

昨夜雨稀稀落落地下,风疾速地刮。一夜的熟睡并没消除残余的酒意。问那正在卷帘的侍女:庭园里海棠花现在怎么样了?她说海棠花依然和昨天一样。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这样的一夜风雨后,应该是绿叶繁茂、红花凋零了。

李清照少女时代的词有个特点——很有画面感。她善于抓住一瞬间的变化,并把这个变化生动地描绘出来,简直就是人肉照相机。

李清照年纪轻轻,却早已是词坛宗师,她还写过一篇关于词的论文——《词论》。在这篇文章当中,她把北宋的词坛大佬们都数落了一遍。

李清照的《词论》在历史上褒贬不一,但却代表了她早年对于词的观点。她认为“词别是一家”,要协音律,有内涵,还不能太俗气。

二、婚姻生活

李清照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嫁给了赵明诚。

那赵明诚是何许人也呢?

赵明诚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国民老公”,而且他也很喜欢李清照。

传说,他为了说服老爸,特意编了一个字谜:

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

不过,毕竟老赵也是文化人,他很快就意识到:

言与司合,乃词字也;

安上已脱,乃女字也;

芝芙草拔,乃之夫二字也。

总结下来就是词女之夫,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女词人的丈夫。赵明诚和李清照之间唯一的阻碍是党争。赵明诚的老爸赵挺之是新党中人,而李清照的老爸李格非是旧党中人。

两个人的结合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正巧碰上新皇帝即位,为了笼络人心,他要求两党和睦相处,放下仇恨。

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这也埋下了祸根。几年之后,李清照就深深地感受到了新旧两党斗争的残酷。

婚后的李清照是幸福的,而且开启了花式虐狗的模式。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节选自《减字木兰花》

这首词的大意是:我买了一朵花,把花插在云鬓间,让老公看看,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李清照20岁那年,赵明诚因故远游,她只能独守闺房。重阳节那天,她特别思念丈夫,于是写下了下面这首词。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薄雾浓云愁永昼1,瑞脑23金兽4。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5,半夜凉初透。
东篱6把酒7黄昏后,有暗香8盈袖。
莫道不销魂9,帘卷西风10,人比黄花1112

【必背注释】

[1] 永昼:漫长的白天。

[2] 瑞脑:一种薰香名。又称龙脑,即冰片。

[3] 销:通“消”,耗尽、毁灭。

[4] 金兽:铜制的兽形香炉。

[5] 纱厨:即纱帐,用以避蚊。

[6] 东篱:泛指采菊之地。陶渊明《饮酒诗》:“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故“东篱”亦成为诗人惯用之咏菊典故。

[7] 把酒:端起酒杯喝酒。

[8] 暗香:这里指菊花的幽香。

[9] 销魂:形容极度忧愁、悲伤。

[10] 西风:秋风。

[11] 黄花:指菊花。菊花在秋天开放,秋令在金,故以黄色为正,因称黄花。

[12] 瘦:菊花的花瓣细长,因而言其瘦。

【必背翻译】

薄雾弥漫,云层浓密,漫长的日子充满烦忧,龙涎香的烟气在金兽香炉中缭绕。又到了重阳佳节,卧在玉枕纱帐中,半夜的凉气慢慢将全身浸透。在东篱边饮酒直到黄昏以后,淡淡的黄菊清香溢满双袖。不要说凉秋不让人伤神,西风卷起珠帘,帘内的人儿比篱边的黄花更加消瘦。

这里的黄花指的是菊花,因为重阳节的一大特色就是赏菊,所以暗香也指菊花的香气。

这首词还有个传说。据说,李清照把词寄给了赵明诚后,赵明诚惊叹于最后三句的惊艳,不过他不太服气,于是连夜作词50多首。第二天,他把“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混在其中,拿给一个很懂文学的朋友看。

“你觉得这些词怎样?”

“这三句简直绝了,其它都是垃圾!”

从此之后……

就这样被你征服!

除了写词,赵明诚还热衷于收集金石文物。他是那个时代顶级的金石专家。

而夫唱妇随,李清照也和他一起收集、品鉴金石文物,这成了两人一生的事业,还写了一部《金石录》。

金石指的就是古代镌刻文字、颂功纪事的钟鼎碑碣等。

婚后的前两年,李清照是幸福的。赵明诚与李清照的婚姻也被传为千古佳话。

后来,蔡京率领新党对旧党进行打击,李清照的父亲被革职,她也被勒令离开京城。

据说,她曾经去求自己的公公帮忙,却没有得到帮助。

后来李家的事情平复了,李清照得以回到京城与赵明诚团聚。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公公却因为政治失利而去世,赵家一落千丈,赵明诚的官也丢了,只能回到青州老家。

他们在青州一待就是10年,每天就收集金石,吟诗作赋,还比赛背书。

他们给书房取名归来堂,这个名字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李清照还自称易安居士,这里的“易安”也出自这篇文章(“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美好的岁月总是短暂的。后来,赵明诚又开始到各地做官。也就是在此时,金兵开始大规模入侵,北方已经不再安全。

小夫妻俩开始担心收集的金石文物,于是李清照精挑细选了15车,准备将之运送到江宁(今南京)和丈夫会合。

在运送途中,兵荒马乱,她凭借智慧保住了这些金石文物。不过,这只是李清照人生悲剧的开始。当时江宁城闹兵变,赵明诚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非但没有镇压,反而丢下李清照独自弃城而逃。

赵明诚虽然跑了,但他手下的人却镇压了叛乱,他因为此事而被罢了官。

不久后,赵明诚被重新起用。李清照陪着赵明诚前往江西,途中经过了当年项羽自刎的地方。有感于宋朝和赵明诚的怯弱,李清照写下了《夏日绝句》。

夏日绝句

生当作人杰1,死亦为鬼雄2。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3

【必背注释】

[1] 人杰:人中的豪杰。汉高祖曾称赞开国功臣张良、萧何、韩信是“人杰”。

[2] 鬼雄:鬼中的英雄。屈原《国殇》:“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3] 江东:长江以南的地区。这是项羽当初随叔父项梁起兵的地方。

【必背翻译】

活着应当作人中的豪杰,死了也应当作鬼中的英雄。至今人们还思念项羽,只因他宁肯战死也不肯回到江东偷生。

从这首诗中,我们看出李清照虽然是柔弱的女子,但她也有顽强刚毅的一面。埋怨归埋怨,赵明诚毕竟是自己的丈夫,日子还得过。可老天压根儿不打算让李清照有舒坦日子过,没多久,赵明诚就去世了。赵明诚留下来的就是个烂摊子。他们没有孩子,却有价值连城的金石文物。要知道,当时连皇帝都被金军撵着满世界逃,金石文物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宝物,而是烫手的山芋。

李清照是一个弱女子,而且已经40多岁了。

她想要守护这批金石文物谈何容易?

三、晚年漂泊

但李清照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保住这批金石文物。

她派人把一部分金石文物运送至赵明诚的妹婿那儿。这个妹婿当时正做大官,比李清照更有能力保护这批金石文物。可万万没想到,这批金石文物遭遇战火丢失了。

李清照只能带着剩余的一部分轻便的书帖典籍逃难,前去投奔自己的弟弟。此时又有传言说,赵明诚曾勾结金人。为了证明丈夫的清白,她带着所有的文物追随皇帝的脚步,希望把这些文物都捐给国家,结果在途中丢失大半。

后来,她的住处又被小偷洗劫,大量的书画被盗。

此时的李清照伤心欲绝,但她还是希望能够保住所剩不多的金石文物。在这样的绝境中,一个男人闯入了她的世界。这个男人叫张汝舟。

他对李清照十分体贴。李清照考虑到自己如今孤苦无依的境地,而想要保住所剩不多的金石文物也需要有个依靠,于是,她就嫁给了张汝舟。

在李清照的时代,改嫁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

李清照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赵明诚的父母已经去世,无须赡养老人,她也没有孩子需要抚养。

后世对于李清照再嫁张汝舟的事情争议颇多,这里就不细说了。万万没想到,张汝舟只是想得到李清照的金石文物,而李清照似乎没有想要交给他的意思。后来,张汝舟还发现李清照的金石文物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多。

于是,他开始对李清照谩骂,甚至家暴。

面对如此境地,李清照没有示弱妥协,她果断选择离婚。但张汝舟赖上了她,就是不同意。

于是,她告发张汝舟曾经骗官,这在当时是重罪。虽然她成功地离婚了,但在宋朝,妻子告发自己的丈夫,就算成功了,也要坐牢。在好友的帮助下,李清照在监狱里待了9天就被放了出来。此时李清照承受的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痛苦。自从出狱后,许多文人都嘲笑她。

李清照因为离婚事件,从此身败名裂,遭受着巨大的非议。在此后的岁月里,李清照始终孑然一身,没有再嫁。

此时,她才不到50岁。

晚年的李清照生活很是凄凉,她常常追忆与赵明诚在一起的岁月。

声声慢·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1。
乍暖还寒2时候,最难将息3。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4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5,如今有谁堪6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7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8,怎一个愁字了得!

【必背注释】

[1] 凄凄惨惨戚戚:忧愁苦闷哀伤的样子。

[2] 乍暖还(huán)寒:指秋天的天气,忽暖忽冷,变化无常。

[3] 将息:旧时方言,有休养调理之意。

[4] 敌:对付,抵挡。

[5] 损:表示程度极高。

[6] 堪:可。

[7] 怎生:怎样的。生:语气助词。

[8] 这次第:这光景,这情形。

【必背翻译】

我独自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寻找,但一切都已经不在了,满目只是冷冷清清的景象,令人悲惨心伤。天气时暖时凉,身子最难保养调理。即便饮三两杯淡酒,又怎能抵御晚来的寒风侵袭?一行大雁飞过,不仅让人心伤,因为都是旧时相识。

地上到处是零落的黄花,憔悴枯损,如今有谁能与我共摘呢!守着窗子,一个人怎么从天明熬到天黑?梧桐叶上细雨淋漓,到黄昏时分,还能听到点点滴滴。这般情景,怎是一个愁字能概括得了的呢!

李清照并没有荒废这段岁月,她开始着手整理赵明诚的《金石录》,还写了一篇著名的文章——《金石录后序》。这部作品讲述了两人的故事,这是如今研究李清照的第一手资料。

很多人以为李清照只会写词,其实她的文章和诗在当时也是一流的。她的诗大多是感时伤世,抒发爱国情怀的作品,很有大丈夫之气。

不仅李清照不幸福,当时南宋也风雨飘摇。俗话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李清照没有就此消沉,相反,她开始创作大量忧国忧民的词作。一次金兵来犯,李清照写下了这首著名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

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

风住尘香1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2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3春尚好,也拟4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5,载不动许多愁。

【必背注释】

[1] 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

[2] 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有《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

[3] 双溪:水名,在浙江金华,是唐宋时有名的风光秀丽的游览胜地。

[4] 拟:准备、打算。

[5] 舴艋(zé měng)舟:小船,两头尖如蚱蜢。

【必背翻译】

风停了,花儿已经凋零,只有尘土还留有花香。天已经很晚了,却懒得梳头。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一切都已经完结。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倾诉感慨就已经泪流满面。

听说双溪的春景不错,我也想划船去那里看看。可我又担心,那单薄的小船,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李清照在晚年创作了大量的精品诗词,这使得她作家的身份被当时的文坛所认同,完成了一次巨大的蜕变。

后来,朝廷派使臣出使金国,李清照写诗为两位使臣送行,歌颂两人的高义。

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抔土。
    ——节选自《上枢密韩公、工部尚书胡公》
	

最终,李清照在极度孤苦、凄凉中,悄然辞世。

关于李清照的生平,我们就聊到这里。

我们从三个方面来进行总结:

1. 李清照的一生

李清照的一生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她年少成名,后来嫁给赵明诚,前半生虽有不如意之事,但总体上很幸福。

后半生,她经历了国破家亡,丈夫去世,还被骗婚,简直悲惨到了极点。

面对人生的困境,李清照没有放弃,她用自己的智慧化解了困局。

在晚年,李清照更是心系国家,缅怀故土。

国家不幸诗家幸,李清照也因此实现了创作的大丰收,使得她成为顶级的宋词大家。

2. 李清照词的思想内核

李清照的词自成一家,这和她写的《词论》中“词别是一家”的主张是一致的,被后世称为易安体。

李清照的词善于言情,主要的内容和情调基本上可用一个“愁”来概括,不过和大宋的命运一样,她的愁在前后期是不同的。

3. 历史的“例外”:李清照

有人把李清照、蔡文姬、上官婉儿、班昭并称为四大才女。

也有人把李清照称之为千古第一才女。

在中国历史上,才女并不多见,许多才女都成了传说,使我们无法辨别真假。

除了上述的几位才女之外,如今有可靠史料佐证的才女只有:汉朝的班婕妤。

魏晋的谢道韫。

唐代的李冶、薛涛、鱼玄机、刘采春。

宋代的朱淑真、魏夫人。

在中国古代,文坛是由男性主导,女性写作并不被鼓励,更不可能得到支持,她们的大多数作品都很难得以保留。

同样是宋朝女词人的朱淑真,流传后世的作品就极少,这是因为她的父母认为她丢了家庭的脸面,于是一把火烧掉了她的作品。

这其实是来自社会的偏见,导致许多女性文人的作品一直不被作为主流看待。男性对于文学的垄断,到唐宋更是达到了巅峰。比如:有一类题材叫作闺怨。这类文学作品主要表达的是女性思念情人的思想感情。

但是这类作品主要是男性来写。比如:温庭筠的《菩萨蛮》就描写了妇女在闺房里起床梳洗的情态。

可以说,男性几乎堵死了女性进入文坛的各种路径,因此,想要获得与男性一样的成就十分艰难。

李清照是历史的一个“例外”,在本就不多的才女当中,她是唯一一位在文学史上取得了崇高文学地位的女性。

她与秦观被看作婉约派的词宗,与李白、李煜并称为词家三李。韵学家沈谦在《填词杂说》就写道:

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

她作品散失了许多,至今只留下了80多首词,几乎都是精品,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这意味着她作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

4. 隐藏在历史深处的李清照

可即便如此,李清照去世之后,她的形象也被扭曲了。尤其是她“改嫁”的事情,在李清照生前就被人诟病,之后更是成了后世一代代学者们争论的焦点。

虽然我们如今了解到的李清照未必就是真实的李清照,但并不妨碍她因她的作品而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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