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坐在床上看完了东野圭吾原著小说《白夜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本书能使人不寒而栗,我的背后是一股巨大的寒气。但今天终于看完了电视剧版的《白夜行》之后,我确实认识到不少朋友强调的顺序——先看小说后看日剧——是正确的。如果先看了日剧,就会染上过深的同情心理,削弱对主人公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命运的理解。

可能是出于收视方面的考虑,不能让观众受到过大的冲击,本来就频频死人的《白夜行》一剧对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的性格进行了修正,桐原亮司显得更有同情心和悔过心,唐泽雪穗变得更加乖戾以及心狠手辣。结尾也不再那样具有黑洞般的引力场,而是更加温柔,隐约地告诉人们唐泽雪穗背负着全部罪孽之后将有何种生活。

相比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原著小说的气场,那就好似默默地讲述一个故事,而不像改编的电视剧那样还需要考虑受众的承受力和所谓“教育意义”。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就像各自逃命一样,在一条漫长的旅途中时而相见时而背离,两个人彼此的需要是顺理成章的,对对方不计成本的付出也是更加容易理解的,看不到很多来自所谓“有罪的人”的内心深处的恶,而是一种动力强劲的本能。

简言之,两个人为了幸福——在太陽底下散步,犯下的种种罪行,都像是一个被编排好了的程序一般。而电视剧当中似乎牵扯进了更多关于人的情感的因素,这使连环杀人案的人情味上升的同时,在逻辑之美方面有些欠缺。实际上看完小说之后我对这两人并没有同情心,我直接体会到的是人间关于命运、爱与人的力量之间的矛盾纠葛,而看完电视剧之后这种更深的体会却被简单的版本所取代,只是很容易地对这两人产生怜悯之心。

其实《白夜行》这个故事在我眼中,就是在求解一个难题:罪行能否带来幸福。但是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提出各自的答案的时候,必须注意东野圭吾的一个原初设定。桐原亮司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桐原弥生子与店员松浦勇的私通;唐泽雪穗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西本文代将她献给桐原洋介。父母亲对子女命运的扭曲,粉碎了他们追求幸福的根基。恶土如何长出善花开出善果?

陷入罪行愈加深刻的滚雪球状态以后,加上爱恨纠葛,桐原亮司最终与多年追捕自己的老警察笹垣润三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关系,桐原需要消灭笹垣使世上不再有人了解自己的滔天罪行,笹垣的消失也将意味着桐原自己的存在失去了一直相伴随的时间见证。这是一种个人意义上的依存关系,与唐泽与桐原的情感和命运的依存。这种依存更加诡异,不是简单的幸福与不幸的问题,而是寻找自我、认可自我与忘却自我、否定自我之间的争斗。

想彻底地理解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间的爱情也是十分困难的。如果说命运的许诺足够重,那么唐泽雪穗对筱冢一成的恋恋不忘,桐原亮司对西口奈美江送的盆栽的喜爱、与栗原典子交欢的高命中率(要知道桐原和唐泽唯一的一场交欢戏都以半途而废告终)这几段感情的插曲又是什么呢?他们的爱情似乎都已经升华为了亲情,他们是亲人而不是爱人,因此他们之间的赌气是家庭成员之间的那种发狠的赌气,而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撒气式的赌气。某种时候,看起来两人之一的一意孤行使另一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种感觉更令人感到恐怖。

总体上看,我认为《白夜行》原著小说的精彩程度非常高。日剧《白夜行》的观赏价值居中上等,但末尾几集部分桥段出现些许突兀。原著小说本身的画面感就很强,因此我继续附议很多前辈读者们的判断:先看小说后看日剧。甚至看不看这部日剧不要紧,一定要看小说。最后还想说的是,我是个剪纸爱好者,对剪刀的熟悉也许让我对桐原亮司多一分理会。

《白夜行》读书笔记·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夜还可以再黑一点吗?受过伤的心还可以再痛一点吗?直到痛穿,直到再也没有痛感。《白夜行》的故事在日本的推理小说里并不能说是多么的奇异惊悚,但是精神上十分压抑。小说到中段,真相已经若隐若现,难得的是叙事的张力一直绷到最后。直到最后一刻,直到全书最后一句话——“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有人猜测在雪穗犹如白色幽灵的背影后面,隐藏的是她泪流满面的脸,而我宁肯相信雪穗没有眼泪可以流。有必要补上细节。在终结章,桐原亮司为了保护雪穗跳楼自杀,死在她的面前。追踪两人罪行多年的老警察笹垣盯着雪穗的眼睛问——“这人……是谁?”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雇用临时工都由店长全权负责。”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笹垣的意料,他非常清楚这十几年亮司为雪穗付出了多少,他以为死亡可以让雪穗觉醒,可是雪穗早就和人偶一样被夺去了灵魂。在笹垣“脚步蹒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时,雪穗正沿扶梯上楼,“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不留一丝救赎。没有爱,没有守望,没有陽光,有的只是在黑暗中独自徘徊的两个孩子,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走出那个肮脏的通风管道。其实和小说相比,电视剧的版本已经光明太多太多了。

对一部长达三十五万字的作品做细节上的甄辩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东野圭吾值得做这样的功课,他的细节处理实在是太扎实了。例如,公寓管理员田川曾经听到雪穗的身上传来叮当作响的铃声,这个声音是雪穗的钥匙链发出的,也就是说她本来有时间去救她的生母,这种联想非常可怕,当时他们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啊,可是恶魔不分长幼,无关美丑,“恶魔不会因为你是孩子就放过你。而且,恶魔还不止一个。”(雪穗语)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陽,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陽。虽然没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雪穗曾这样说过。小说编织了一张空洞的网,雪穗爱过亮司吗,还是她爱一成,雪穗和亮司是怎样联系的?这些缝隙并没有被填满,而是留给读者无尽的想象空间。

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了这本书。放下它的时候,天光已亮,我拉开窗帘,在晨光中站立了很久,好像只有陽光才能够温暖被《白夜行》冻僵的心灵。

最彻底的黑暗,恍如白昼。

读《白夜行》有感·阴影只因有阳光

到底是谁,把这个故事界定为爱情。

我不认同。

亮对雪穗的照顾,雪穗对亮的援手,都不能单一的看作是爱情。

他们两人一路互相扶持,从彼此身上同情自己,这深切的认同与自怜,是爱,不是爱情。

看完[全金属]有人说:

泰莎之所以喜欢宗介,是因为他们彼此相似。

宗介之所以喜欢小要,是因为他们完全不同。

亮和雪穗是如此的相似,然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更何况,两人除了对方,一无所有。

应该说,是人生退到最后的唯一支撑。

他们的处境,不容许那么奢侈的谈到爱情。

雪穗的人生是值得同情的,不懂得如何去爱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她的做法,让她得到了她所想要得到的,也让她偿还了她本应偿还的。

最终形单影只的她,从未快乐过。

而我很喜欢亮。

他有自己的爱好,有人生理想,甚至,有朋友。

友彦于他,一开始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人”。到后来,在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他把店子留给了他,除夕夜,甚至开口建议友彦结婚。

男孩和女孩手牵手的那幅剪纸,是美好的祝福。

——希望他们能走在陽光里。

唉,不过是个内心纠结,口硬心软的小孩子。

只是手段冷酷。

冷酷是因为豁出去了,是因为手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要保护的人,什么都没有。

我喜欢豁得出去的人。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雪穗到底是为什么要嫁给高宫。

让亮去骗走千都好让准新郎死心,后来又让亮去找机会让他们见面好方便自己离婚。

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当新娘的愉悦?还是单纯的占有欲。

开始时我甚至怀疑他们图谋离婚抚养费,但文中提都不提,看来不是了。

那不惜动用手段和欺骗,只是为了把自己变成离婚妇人么?

还有,人家只是去拍都子而不偷拍 她了,就惹来都子被假装强暴的命运,江 利子更惨,不明就里的被往死里整了一顿。

而千都留只是被骗离现场,在日后也完全没有被伤害。

口碑很好的评论里有人写——

“我当初看书看到千都留被带离约会地点,还以为她会被封上水泥沉东京湾。”

我当时看书看到这里,也一身冷汗。

然则,什么都没有被发生。

是她不爱高宫?是千都留仍可利用?突然良心发现?

不是。都不像。

还有,说她是喜欢一成,也是扯淡。文中明言雪穗是不懂爱恨的,怎会为了这个男人回头是岸?

记住手表?那只是聪慧过人过目不忘罢了。

对一成,是妒忌,是占有欲。

私下不愿雪穗真心喜欢一城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样就打破了平衡——亮怎么办?这不公平。

然后说故事结构。

看的时候,总是想到烤玉米。

烤玉米的方法是这样的:先烤A玉米,再烤B玉米;这时A烤焦了可以刷油,同时烤C玉米;然后给B玉米刷油后,再给A玉米撒佐料。

作者大人的手段很像烧烤老板。

按时间顺序慢条斯理的写,不急于抽丝剥茧,漏下的线索会在日后被发现,当时的谜团 会随时间推移被解开。

先讲A事件,再讲B事件,顺带铺垫C的同时,回想到A当时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徐不疾,所有的真相都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在阿婆的小组里,有一个很热的帖子是说:阿婆的很多案子拿给福尔摩斯就破不出来。

“福尔摩斯明显是CSI路线的”,而阿婆更重分析推理。

东野君是两手抓,既有现场调查,又有发现证据后的条分缕析,淡然自若的就把之前透露给你的线索解释得滴水不漏。

他比古龙记性好很多——陆小凤破案,总是走着走着就把前面出现的疑点和人物遗漏了。

所以,当成推理小说比单纯看作言情有意思。

嗯还有,警探先生锲而不舍值得敬佩,死追不放毫不妥协,这是大和民族特有的风骨。可以学习 。

《白夜行》读后感·一个被打碎的故事、两个被打碎的灵魂

上剧作课的时候,老师教给我们好莱坞的电影 编剧普遍使用的一种编剧方式:把你的故事按时间顺序写下来,然后分成若干场景,把这些场景打乱顺序,重新组织新的叙事线索,然后你会发现即使是再平常的故事也会变得十分吸引人。

很多同学照做了,可是几乎没有人能成功地做出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把场景分到多细、我们找不到新的叙事线索、我们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故事了。

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女孩,被寡母要求向中年男人出卖身体以赚取生活来源。在一次交 易中,被中年男人的幼子目睹,男孩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从此,男孩不择手段地在暗中为女孩铺就了一条“光明”的人生大道,与女孩过着看似毫无关联、但却形影不离的日子,直到二十年后,男孩终于无法承受两个罪孽深重的生命的重量——这样的故事,该怎么打碎、又该怎么重生呢?

读《白夜行》的时候,我似乎对当年课堂上的教条有了新的认识,也见识到了最直接、最强大的案例。对于拥有如此高超娴熟的叙事能力的东野圭吾,除了五体投地的崇敬之情和自愧不如的嫉妒之心之外,似乎、好像还有一点点透过文字窥探大师、亲近大师的幸福之感。

《白夜行》中国大陆 简体版的腰封上赫然写着“同名日剧创造日本2007年度收视率纪录”的宣传语,但事实却是——电视剧版的《白夜行》作为2006年TBS春季档的深夜剧,平均收视率为12.3%,在春季档中仅排名第9,落后于当季富士月九的《西游记》整10个百分点,收拾表现差强人意。2006年初,我因为柏原崇参演的关系,意外地追看了这部剧集,然后在暖意融融的房间里,不寒而栗——是画面和剧情中渗透出来的让人窒息的寒意。将近三年过去了,剧集中的细节早已经模糊,但惟有那股来自心灵深处的寒意至今挥之不去,让我一想起那些冰冷的画面和悲恸的生命,就不自觉地毛骨悚然起来。这样的电视剧,当然不会有好的收视,有谁愿意在深夜心灵最柔软、最脆弱的时候还要经受来自无关生命的折磨呢?

读小说的时候,那股寒气又扑面而来,而且文字所传达出的意境比画面更深更远更有力量。电视剧中,把亮司和雪穗的关系以“爱情”作为诠释,似乎和善了许多;但在小说中,东野圭吾没有对两人的关系作丝毫的解释和评价,他只是勾勒了两人二十年的生命历程,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中破译自己力所能及和愿意相信的答案:或许是两个绝望灵魂唇亡齿寒的共生,或许是两颗受伤心灵相濡以沫的依偎,或许是两个体无完肤的孤儿愤世嫉俗的报复——有无数个“或许”字里行间流淌着。

《白夜行》读后感·亮和雪穂为何不在一起——作者的暗示和灵魂的碎片

关于其它很多疑点已经有很多网友正解了,我就不再次重申了。不过我在这里要说一下大家都忽视的地方。也是能解释全文主旨的一个地方,并且我也认为是作者特意设置的一个隐藏的楔子:

就是小说《飘》。

第一次是小雪穂在家里看这本书,我当时想作者是要表现小雪穂的聪颖和早熟罢了,但是那之后,老警探又在小亮的家里发现了一本《飘》。并且这本书是小亮买的,和雪穗在图书馆里的并非同一本。

并且,江利子在推脱不能跳舞的时候也提出《飘》里面的场景。

这时候我确信作者暗示在《飘》里面有了什么隐藏信息。

如果是雪穂推荐小亮看这本书,那他为何要特地去买一本呢?完全可以从图书馆借啊。说明这本书对他们俩有很大的意义。

我看过好多遍《飘》,但是一开始怎么也想不出里面有什么和他俩的遭遇相似的地方。于是又拿出《飘》来大致翻了翻……突然恍然大悟。

《飘》的结尾处,白瑞德和女主角思嘉说过一段很经典的话:

“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这就完全能解释通为什么亮和雪穂不在一起了,也许是我们没有类似遭遇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但是……他们可能就是“宁愿记住最好时的摸样……终身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他们的灵魂已经碎了……只剩下两个执念。

一个是赎罪,亮是要赎他爸爸的罪。

一个是弥补,雪穂要舍弃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回忆,拼命的弥补着碎片。

这是两个相爱的人,但是用来爱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他们记忆中的一个角落,一定就像亮那个剪纸,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手牵手,永不分离。但是现实里,他们却失去了爱的能力。

雪穂对一成说过“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男人。”

我觉得这是一种真情的流露。由于童年的遭遇,她早就忘记了爱,并且忘记了自己是谁,始终带着面具。

而亮则是她唯一能以本来面目相对的人,因为在世的人中只有亮知道她童年的真相。这也造成她不可能和亮在“太陽下手牵手散步”的原因。

因为亮代表着是那个她拼命要挣脱的过去,对于亮来说也是这样……

对于雪穂而言……世界没有太陽:“有种东西替代了太陽。”

这个替代品,和名字一样,就是“亮”。

他是雪穂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所以他们两个人不仅相爱,并且是不可分割的。

结尾可能很多人诧异,为什么雪穂对亮得死那么冷漠。

我看到这个结尾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了,这是绝对高明的结尾,“连头也没有回一下”恰恰呼应了全文的伏笔,作者从来没有描写过见面场景的两人的爱情一下子呼之欲出。

雪穂从来就是带着一张面具生活的,并且是一个陽光灿烂的面具,总是笑容满面,看上去非常积极乐观。但是亮死了,作者描写雪穂是:“木偶般面无表情。”

木偶般面无表情……这对于雪穂来说是第一次真正的暴露了自己,真正的扯下了那个笑容满面的面具。后面露出来的,无疑是早就满是疮痍的内心。

那一瞬间,雪穂眼前完全黑暗了,那替代太陽的亮光消失了……

她永远要在黑暗中度过,因为白夜结束了。

还有一个暗示,就是亮不能射精……在和典子做爱的时候,他说过“和别的女人也一样。”说明亮有不能射精的毛病。

但是!

在前面,亮帮助友彦掩饰罪证的时候,不是明明射进那个女尸的身体里了么,怎么会矛盾?

不矛盾,亮不能射在活着的女人身体里,但是尸体可以,因为是一动不动的死物。

原因,因为他在通风管道里面看到的情景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亮本来就知道妈妈和店员的龌龊事情,所以对大人的世界充满了厌恶,恶心。但是直到遇到了雪穂,成为了他陰暗内心唯一的一道光明。但是……看到了猪一样父亲对小雪穂……他对这种事情于是彻底的厌恶了,一种神经反射似的厌恶扎根了。所以我推断,他不能射精根源于此。

这也可以推断出:亮和雪穂绝对没有肉体上的关系。

对于他们俩来说,只有灵交就足够了,做爱只是肮脏龌龊的事情。

后来他们的心狠手辣的确仍然发指,尤其是强||奸了未成年的小美佳。

但是这里有一个疑点,为什么亮前两次没有强暴都子和江利子,只是脱去衣服呢。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因为对于雪穂来说,虽然不是亲生,但是小美佳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女儿的角色。而当初是雪穂的母亲为了钱而卖掉雪穂的身体。于是,移情作用,现在作为母亲角色的雪穂,也要自己的女儿被强暴。可能她是强烈的要求亮这么做吧……至于亮,我估测当时应该是老大不愿意。但是他的生命就是为了对雪穂赎罪,于是做了这种事情……

前两次估计雪穂可能也要求亮强暴都子和江利子,但是亮不同意,所以只脱去衣服。

老警察曾经说过“他们认为那样做可以夺去人的灵魂”,雪穂恰恰是因为童年的经历,所以屡次用“假强暴”这种方法,因为她自己本身也就是被如此夺去了灵魂。

因为自己一生都在掩饰童年的经历,所以她确信这种事情会完全剥夺一个女人的灵魂。

虽然两人可以说作恶多端。但是我却恨不起来。

想象一下,当时亮杀死自己的父亲,让雪穂先走,可能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我一定会保护你一辈子,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不论任何人……”

我要做你世界里的光!

对于如此残酷遭遇的两个孩子……我只能恨雪穂的母亲。恨亮的父亲……

看完小说,脑海里面唯一的画面就是,两个手牵手的孩子,走在太陽下,永远也不分开。

《白夜行》读后感·最不寒而栗的动机

一口气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看完《白夜行》,最后看到结局,我不寒而栗。东野在这本书里,丝毫没有想要救赎的意思,也绝对不想在最后给故事黑暗的基调染上暖意,哪怕暖意只有一丝。同《秘密》一样,东野绝没有为了讨好读者而写出美满结局的心思,而中国读者的口味却又偏偏喜好大团 圆结局,所以看完书之后,我的心情是纠葛的。

“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故事从一开始便是冰冷的基调,大致是用双线交 叉的方式展开,时间上也跨越了将近20年。虽然故事一开始就发生了凶杀案,但很显然这不是本格形式的诡计。东野也在文中不断地暗示各种诡计的前因后果,让我们很容易就能猜出手法和幕后的黑手,东野掩盖的只是最初的情形。与本书庞大的篇幅相比,当时的情形在小说中只能算是寥寥几笔。随着故事的展开,读者的疑惑不断加深,究竟是怎样的动机,才能造成如此的结果?

动机?动机?动机?动机!!!可是我一直看到故事的结局,仍然对动机存有疑惑,那样的动机虽然可以解释整件事情,但我仍然无法完全信服。直到我看到小说最后一句话,我才完全明白了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动机。我本对世界仍有幻想,但世界却还给我更黑暗的目光。最后一句话,是解读整本书最为关键的key,其实东野只需要稍稍改动这句话,整本小说的基调,以及故事的动机便可实现完全不同的逆转。但东野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他觉得这样能够更好地反映小说的主旨,或许是他觉得绝对的悲剧才能给人绝对的警醒。或许并不是东野不想在最后救赎整个动机,而是这个动机已经坠入黑暗太深,再无救赎的可能。总之,这样的动机的确让我纠葛万分。

很多时候,都面临这样的情形:外面下着大雨,可带的伞却被别人拿走了,此时该怎么办?是等在房间等待雨势的转变,还是自己也顺手拿走别人的伞?故事的主人公选择了后者,而且他们拿走的不止一把伞。诚然,别人从他们身上拿走的,也不仅仅是伞;不,当他们去拿别人的伞时,他们的良心也被拿走了!这个世界的确有太多不公平,人人平等的话至少在现在我还看不到实现的迹象。如果别人对你造成了伤害,你为了弥补这个伤害,又去伤害别人,那你和伤害你的人又有什么分别?既然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就请不要再失去良心,失去爱,失去希望!

或许我这种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就算是复仇,就算复仇成功,心中也永远不会有满足感,只有空虚和茫然。我们可以把一枚钉子钉入墙中,之后也可以把钉子拔出来,但那个洞会永远存在。就算是消灭仇人的肉体,也无法抹平内心的创伤,生命本来就是千疮百孔的苹果。我并不想宣扬以德报怨的思想,但在以怨报怨的时候,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即使没有太陽,也不要用仇恨,将天空染成白夜。

读罢《白夜行》,感到相当的受触动,这样震撼的书并不是那么多的。从傍晚开始,我一直通宵到早上读完。之后又回味良久,很想找人讨论讨论,于是就上了豆瓣跟百度白夜行贴吧,看到了大家的热烈讨论(虽然有些文字已经是在两三年前留下的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理解似乎有些另类,几乎不曾遇见与我观点极为相似的同学。对于小说,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基调是黑暗的,绝望的。争论的焦点基本集中在一些书中没有明确说明的问题。

(剧透严重,还没有看过书的人请先不要往下看。另外,这里讨论的仅仅是原著小说,不包皮含电视剧,因为电视剧对小说本身进行了大量的改编。仅看过日剧的同学请不要误解。)

经常提及的问题是:

1雪穗爱亮司吗?

2亮司爱雪穗吗?

3雪穗爱一成吗?

4雪穗出于什么原因要加害江利子?

5亮司是否付出了太多而雪穗是否在利用亮司?

6雪穗和亮司想要的是什么?

7雪穗的“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陽,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陽。虽然没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亮司的想要“在白天走路。”

这两句话怎么理解?

8为什么已经过了15年的时效追诉期,他们却没有走到一起。

9全文最后一句,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问题主要是这么一些吧,其他“雪穗是否能被理解”,“亮司是否能被原谅”等等属于个人主观认识了。

从我理解的角度,试着回答这些问题。

雪穗是爱亮司的,亮司也是爱雪穗的!东野圭吾所写的其实是一本关于爱的小说。

事实上,在他们两人的灵魂中,除了这点爱,几乎也不剩下什么别的了。这是一种爱,但并不能单纯的称为“爱情”。书中,老警察对此的看法是,他们两人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老警察的看法并不错,但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观点,是片面的,用他的话说,他们两人是槍虾和虾虎鱼。但他们并不只是互相利用的,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关于这种爱,书中有一些地方隐晦的提到了。雪穗给亮做的绣着RK的袋子,雪穗给她的店起名叫R&Y,亮司做的男孩女孩牵手的剪纸等等。

但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是在整部小说的结尾。“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还有那句被争论最厉害的“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很多人说,正是因为读到了结尾的这几句话,才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寒意,才无法原谅雪穗。还有人说,正是为了不辜负亮的牺牲,雪穗才一次都没有回头,在她那幽灵般的背影后面,一定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但我的想法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这样试想一下,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店铺女老板,突然发现有人死在了自己的店里,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反应呢?恐惧,担忧,惊慌,愤怒甚至一丁点的好奇——这些不该是正常的反应吗?那这时候,这个女老板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她脸色铁青,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是店长滨本。’”

Bingo!这才是正常的反应。铁青的脸色说明了担忧,惊慌和厌恶,微弱的声音说明了害怕。雪穗这个叫做滨本的部下的反应是对的。换言之,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再冰冷的回答,这种反应反而是让人起疑的,太过于冷静了。但雪穗不是个表演天才吗?整本书中,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表演的恰到好处,不露丝毫破绽的吗?对她来说,表现出恰当的惊慌,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还有一次都没有回的头,在这种情况下,离去时忍不住好奇跟担忧,回一两次头,看一两眼,不也是正常的反应吗?难道就因为回头看了一眼,别人就会识破两人早已认识吗?

我们先来解答下之前列出的最后一个问题,雪穗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回头。整本书中,雪穗的表现永远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得体的,即使委屈跟哭泣,也是能做到以假乱真的。但她就是没有表现过这种冷漠。实际上,情感的表露是对情感的掩藏,冷漠的神情才是对情感的展现。对雪穗来说,亮司的爱就是她黑夜中唯一的一点光。也就是她最后残存的一丝人性和一点点灵魂。正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着深入骨髓的爱,所以亮司的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使得她没有办法再做作的表演出惊慌的神态。但是亮司的死也带走了她最后的那一点灵魂。也就是在亮司死去的瞬间,雪穗的灵魂也死去了。所以,当雪穗离开的时候,她的背影就像个幽灵。不,她已经变成了幽灵,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再有留恋,不再有人性,不再有灵魂,不再有爱。这样一个幽灵雪穗,当然不会再回头。

但雪穗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为什么还要否认她和亮是认识的呢?她还要做什么事呢?她还想要什么呢?

那这里来回答一下第六个问题,雪穗和亮司想要什么呢。

表面看来,雪穗想要的东西很多。金钱,名誉,地位,权利,家庭,别人对她的尊敬,对她的爱慕,对她的嫉妒……但其实她要的只是一样东西——她要她小时候没有的东西。她要补偿的都是她小时候所欠缺的东西,加倍的补偿,加一百倍的补偿。但是实际上,她要的也并不是这些东西本身。比如金钱,那是用来享乐的,但雪穗敛聚了那么多钱,我们却没看到她花用;权力和地位,那是可以向别人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但雪穗始终表现的谦卑有礼;别人的爱慕与嫉妒,那是可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的,但雪穗也没有陶醉其中。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雪穗所要的仅仅是“夺取”。

不知大家有没有见过守财奴。不停的敛财的人并不叫守财奴,不停的敛财却不肯拿出来享乐的人才叫做守财奴。守财奴所执着的其实不是钱财,而是敛财,是敛聚。我们多数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类似的心理,比如攒了好久好久的钱,拿去买一件贵重的物品。买到手后过一段时间,你可能会觉得真正带给你快乐的不是这个东西本身,而是付钱买下时那种瞬间的巨大快感。

雪穗所要的仅仅是“夺取”。她的生命里几乎没有灵魂,只有两样东西:“夺取”和对亮司的爱。

说到这里,来插入回答下第三个问题,雪穗爱一成吗?(等下再说亮司要什么)

这也是一个争论极大的问题。有人说爱,有人说不爱,有人说只是喜欢,还有人说那是“青春期少女懵懂的爱情”。天!

这也太小看雪穗了,雪穗是那种有“青春期懵懂爱情”的人吗?雪穗对除了亮之外的所有人,没有“爱”这个功能。那如何解释雪穗的行为呢?

回想一下雪穗与一成刚刚相识的时候,别的男生都为雪穗而倾倒,都粘着雪穗,只有一成,也许是因为见多了大家闺秀,反而对江利子情有独钟,冷落了雪穗。对雪穗来说,幼年时的一幕重现了,不被重视,不被尊重,不被爱慕。而她要做的就是“夺取”,夺取一成对她的尊重,爱慕。

这里顺便回答下问题四,雪穗为什么要加害江利子。

这不是出于嫉妒,也不是出于怨恨,对雪穗来说,她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我们有时候说某人“没有人性”,其实一般来说并不是他真的没有人性,而是该人展露出的多是人性恶的一面。而雪穗是真正的没有人性,不仅没有人性中好的一面,同样没有人性中坏的一面。嫉妒也罢,憎恨也罢,这都是人性恶的一面的感情,而雪穗是没有的。所以她让亮司加害江利子,以及之前加害都子,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铲除在她“夺取”道路上的绊脚石。

有人说雪穗与一成在守灵时候的暧昧说明了什么什么。

在我看来,这说明了雪穗继续她夺取一成爱慕的行动,同时可能说明了雪穗对一成已经动了杀心。一成之前怀疑雪穗,所以找侦探今枝来调查雪穗。借给侦探的限量版卡地亚手表却露了马脚,被雪穗一眼看穿。侦探也因此被亮司用氰酸钾杀死。那这个时候雪穗对一成一番做作,目的不是呼之欲出。

再来看看亮要什么。

亮要的是“赎罪”。

当亮在那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看到那不堪的一幕的时候,他崩溃了。当他把剪刀插进父亲的心脏的时候,他的灵魂也逝去了。他当时本该调转剪刀刺进自己的心脏。但他发现还有雪穗。他要向雪穗赎罪,赎他父亲的罪。

于是亮司的生命中也只剩下两件事,“赎罪”和对雪穗的爱。于是亮司开始了他对雪穗的赎罪:尽一切可能满足雪穗的“夺取”。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任何人都是可以伤害的,任何罪行都是可以做的。而雪穗不断的夺取其实也是不断的在给予亮赎罪的机会。

这样也就可以回答第五个问题,亮司是否付出了太多而雪穗是否一直在利用亮。

没有,他们两人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同时这也是为对方做的事。两人是一样的,同一的。

书中有一段描写侦探跟踪调查化名秋吉的亮司的情节。“这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乐趣?简直孤独得要命。”这是今枝对亮司的感叹。

是的,亮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他也几乎没有了灵魂,没有了人性。那些一般人的感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不懂得去享受这些东西了,他只有赎罪。终其一生的赎罪。在小说的最后,那把剪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十九年前就该刺进去的剪刀,十九年后终究还是刺了进去。亮司用死完成了他的赎罪。

十九年?是的,小说的最后已经过去十九年了。雪穗和亮司也已经三十岁了。那问题八就是为什么已经过了15年的时效追诉期,他们却没有走到一起。

他们真的是想要走到一起吗?

回答这个问题要同时来看看他们两人仅有的吐露心声的两句话。

雪穗:“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陽,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陽。虽然没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亮司:想要“在白天走路。”

太陽是什么?有人说是社会的容纳。我觉得不是。

太陽是“人性”。我们每个人头顶上都有太陽,即使是很多作恶多端的人。因为恶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但雪穗和亮司的头顶上没有太陽。他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太陽。而他们对彼此的爱代替了太陽,成为他们唯一的光。这种爱也是他们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爱,他们还可以继续走下去,他们还可以称之为“人”。

想要“在白天走路。”

这句话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在《飘》的结尾白瑞德有一段很著名的话:“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感谢挨斯米的七个在二十七楼的回复)

所以这句话并不是说想要在熬过了十五年的追诉期后,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的平静的生活。而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一切都不曾发生,桐原洋介的兽行,亮的弑父,雪穗的杀母,以及之后的所有的罪行。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亮司跟雪穗只是两个普通的孩子,他们头顶上有太陽,他们牵着手,在白天散步。

而现在,失去了大半灵魂的他们已经不会享受幸福了。一个要不断的“夺取”,一直到死。一个要不断的“赎罪”,一直到死。

但他们还保留着一丝的灵魂,他们彼此的爱,就是他们还身为“人”的原因。

所以说,东野圭吾所写的其实是一本关于爱的小说。小说最后,亮的死带走了雪穗的灵魂,当爱消失的时候,故事也就结束了。